直視真相,勇者無懼:大支的<屠宰場之窗>

10488135 10152546535328023 2023996217246304769 n

作者:海灼君

在需要說明真相的時候,高明的人會屏棄任何矯飾。 ~ 卡夫卡 <致某科學院的報告>

吃素通常有以下理由:為宗教,為健康,為環保,或者,為了動物。最後一項原因有著高貴的動機 ── 將道德概念擴及其他物種。奇怪的是,多數人聽到「不忍動物受苦」會覺得這簡直是瞎胡鬧,他們問道:「人都顧不完了,還顧動物?」甚至許多人立刻離題:「植物也有生命啊,它們說不定也會痛。」更奇怪的是,假若你要說這些話的人坦承「反正人類是地球上的老大,愛怎麼對待動物都行」,他們又會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我們都有惻隱之心,但我們也是偏心的。我們吃飯時看見虐貓虐狗新聞義憤填膺,恨不得宰了可惡的施虐者,但我們卻沒想到低頭瞧瞧便當裡的雞腿、豬排、牛柳。它們怎麼來的?我的某個小學老師曾說過:「電宰衛生又迅速,動物很快就上西天。」相信這也是很多人的觀感:我們已經盡可能減輕動物的痛苦,算是仁至義盡了。好罷,就算死亡的過程耗時不多,那些經濟動物活著的時候呢?牠們不是一夕之間長大的吧。牠們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善良又勇敢的素食主義歌手大支不囉唆,藉由創作<屠宰場之窗>完整呈現經濟動物血淋淋的一生:

如果你拜讀過普林斯頓大學生物倫理學教授Peter Singer於1975年出版便撼動全世界的《動物解放》,鐵定會驚呼:大支的<屠宰場之窗>根本就是樂壇的動物解放!沒有任何遮掩與迴避,只要你忍住不轉過頭去,你就能從大支開的窗直視真相。

不要懷疑,經濟動物的確活在人類設置的地獄裡。牠們從出生起就開始承受種種不人道的對待,完全沒機會逃脫,直到死亡那天才能終結所有苦痛。我聽過一些人發難:「養殖場和屠宰場太殘忍了!我們可沒叫他們這樣虧待動物。」實際上,經濟動物繁殖場的經營者在商言商,壓低成本是首要任務;養殖場及屠宰場的工作環境惡劣,長期浸泡在裡頭的作業員也不好過,動物在他們眼中自然只是待處理的貨物。而這一切是為了誰?都是為了吃肉的消費者。我們有需要,他們才會生產。

這有點像我們小時候畫過的連連看:我們要吃肉,所以動物不被當作生命來對待。即使人類社會的分工模式可以成功淡化我們的罪惡感,我們依舊是共犯結構的一環。人類自豪於道德觀念讓我們與其他動物不同,我們的高等學府有倫理學課程,我們把「生命教育」掛在嘴邊,但是為何經濟動物被尷尬地晾在一旁?在笛卡爾的年代,古聖先賢們或可宣稱動物只是沒知覺的機械,但現在科學已發展到人人皆知神經系統複雜至一定程度的動物跟我們一樣有痛覺,甚至有深刻的情感。看看你家的貓狗或鳥,你知道牠們怕痛,牠們有愛的能力。你應該也會同意牛羊豬雞鴨鵝情況雷同。

請不要離題質問:「吃素的人打不打蚊子?打不打小強?」痛苦哀嚎的經濟動物跟我們如此相近(有科學研究為證),你都不在乎了,為什麼還刻意繞過牠們去問昆蟲的事?甚至硬扯「說不定植物也會痛」???

多年來,歐美學界討論動物權已走到法律層次了(特此推薦高寶集團出版的《憤怒的獸籠》),而不少台灣哲學系師生仍在夸夸其言「動物沒有道德地位」。他們連Peter Singer、Tom Regan等最基本的理論都沒讀過,開口閉口就只會講這這兩句:(1)動物沒有道德地位;(2)主張動物權利者不符合一致性。這些哲學人的「一致性」十分簡單討喜:既然大部分人都吃肉,都贊成動物實驗,那我們就沒資格去罵穿戴皮草的人,也沒立場去罵虐殺貓狗的人。大家想對動物怎樣就怎樣吧。

吃肉哪裡錯了?你吃肉幾乎沒人會說你錯,因為人類常說的「道德」其實是多數決不是嗎。這無非就是在乎或不在乎的問題。我們討論道德議題時很難不沾沾自喜,認為人類是萬物之靈(上網參與哈佛教授桑德爾的思辨課程,給腦袋搔搔癢多麼愉快又有成就感啊);為什麼一談到吃動物,我們就立刻降低對自己的評價,只把人類這個物種當成是食物鏈頂端的動物?千萬不要以為Peter Singer偏好動物,他明說他對動物不感興趣,也未飼養任何寵物,他吃全素、拒用動物製品只是基於素樸的道德觀:不去造成其他個體的痛苦。這是一流倫理學家實踐一致性的方式。

其實,就算存在一種「動物不具道德地位」的理論給我們撐腰,我們看到殘酷的畫面仍會難以承受,都能理解那是多大的痛苦。我們何須排斥這樣的本能?將心比心的直覺並不可恥。我們的本性使得多數人無法順暢說出「人類優先,動物本來就應該隨便我們搞」,或者「動物再慘我都不在乎,誰叫牠們比人類低等」。如果真有一點在乎,察覺我們對待動物的方式不對勁,何不開始吃素?Just do it!正如大支在<屠宰場之窗>的尾聲相當直白道出的重點:老話一句,你是有選擇的。目前素食種類繁多,兼顧健康與美味,「吃肉才能維持營養均衡」這類論調在醫學上已經越來越站不住腳。

我們的道德教育未曾標註「僅限人類」對吧。假若你勇敢看完大支的<屠宰場之窗>,恭喜你,你比別人更暸解這世界悲哀的真相,你獲得一次足以改變一生(無論是你的還是無數經濟動物的)的選擇權。如果你因此成為素食者,將來談及道德時,你鐵定可以強烈感受到真切的問心無愧。

<屠宰場之窗> 歌詞

大支

屠宰場之窗(& 地球萬物)

作詞:大支
作曲:大支
編曲:seho

你知道嗎 豬很愛乾淨大小便時會從豬窩離開
母雞下蛋就像人生小孩會找安全地方躲起來
小鴨出外玩耍時母鴨會擔憂 走遠時會大聲叫小鴨快回來別亂走
小羊喜歡攀爬山丘 當回不來卡在山坡 哀嚎顫抖時母羊總冒生命危險跳下山救
母牛會嘗試把抓小牛的人擊退 載牛的車離開 母牛會想去追
分離的每一回 你都可以聽見 牛媽媽不停歇 哀鳴個好幾夜
沒錯 動物有感覺 會呼吸會痛 會學習 有親人朋友家庭等社會結構
會高興悲傷 會緊張會期望 當然也害怕死亡就跟你我完全一樣

但我們把黑熊關在只能永遠趴著的鐵籠裡 殘忍的將膽汁抽取
隨著長大鐵籠勘進肉裡 黑熊一輩子不曾站立或坐起
我們用鐵棍敲碎浣熊頭骨 用斧頭把雙腳剁去 再用鉤子倒掛勾起
然後用力 把浣熊毛皮撕去 浣熊持續 眨著眼睛看自己 一小時後才死去
而當我們殺牛 我們怕牛逃脫 沒麻醉就用斧頭 把牛頭骨敲破
灌水增重銷售 灌到牛胃爆破 還曾灌到母牛 衝出腹中小牛
為了小牛肉 柔嫩小牛被關在 無法走動 轉身的鐵籠 小牛從來 沒看過陽光從來 不曾讓陽光曬 十六禮拜 後馬上宰 被宰殺時還沒斷奶
而殺豬如果豬抵抗不抬頭 我們就用鐵勾 勾上顎割斷喉嚨
母豬若生產超過十次過後 也漸漸的沒有用 就被做成肉鬆
鴨子鵝等需去毛的動物 我們不顧痛苦 還清醒就往熱水丟入
有的更恐怖 為了鴨肉柔嫩度把鴨子雙腳和地板釘住 他們從不曾走過路
我們怕雞互咬 也把雞嘴尖裁掉 每隻雞空間比A4還小
快速成長 全天光照 宰殺期四十天 嬰兒期就被宰掉
蛋雞空間更小 他們從未伸展過翅膀 從未踩在泥土上都踏在鐵絲網
而且時常缺水死亡 水就在前方 但雞的爪子纏在鐵絲上

人類每分鐘殺八萬七千隻雞 每年屠宰的動物有560億
這還不包括數百億隻魚 我每唱一句歌詞就有超過30萬隻動物因為人類死去
就算沒屠殺以及戰爭襲擊 那也只是人類和平 我們距離真的和平
還很遠的距離 因為萬物之靈我與你已經將地球變成了動物的悲慘地獄
存活難道一定得製造痛苦 腳得踩過一地的內臟頭顱
愛心定義 難道只限人類種族 無視並遺棄 正受苦的動物
他們從出生就與家人分離開始 打著抗生素 看著朋友在眼前被砍斷脖子
他們當然也會想保護孩子 但孩子被磨成飼料 媽媽被迫吃著孩子
他們不斷的求饒 期望 哀嚎 我們閉上眼睛 沒有看到
無盡的鐐銬 囚禁鮮血慘叫 只是為了換來一個漢堡
或許這就是這世界的悲歌 這世界就是肉弱強食 物競天擇
但人類是在食物鏈最頂端不受限這規則 老話一句 你是有選擇的
請別再用皮製品製造痛苦 失去皮膚有誰不會難捱
保暖毛皮 被美麗的動物和醜陋的人類們所穿戴
你也可以選擇不吃肉讓他們眼神不再會怕 讓陽光在他們背上揮灑
讓他們能到真的泥土上面踏 讓有心跳有母親的生命回到媽媽身邊吧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如果屠宰場有扇窗戶 能讓大家看到裡面正在發生的事
相信大部份的人都會有所改變"
祈求能以這首歌微小的力量 打開一扇大大的窗戶

 


 

大支發新創作「屠宰場之窗」,網友反問「植物也有生命,憑什麼吃它」、「水裡也有微生物」、「人也是動物,難道要吃人嗎?」等問題。大支回應 「我吃素不是為了健康也不是追求個人聖潔什麼的,吃素單純只是盡自己薄薄的一份心力去減輕動物的痛苦罷了。」
素食者有時被認為他們自以為優越於其他人類和動物,其實不是,基於動物權的素食者選擇吃素,並不自認為優越於其他人類、動物、植物,正是因為萬物平等,選擇純素。
Vegetarians occasionally are considered to act as being superior to other animals , even to non-vegetarian people. That is not exactly true. People who become vegetarians due to animal rights do not think they are superior to other people, animals or plants. They chose to be vegetarians, even vegans, because that they see all living beings including themselves as equal.


 

備註一:圖片來源:https://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10152546535328023&set=pb.267893688022.-2207520000.1404705767.&type=3&theater

JoomShaper